梦魇
金光瑶对于男女之事分外抵触，哪怕是同聂明玦在一起将近两年多他也没有办法接受。金光瑶看着身侧人的睡颜，同榻而眠已经是他的底线了，他轻轻伸手抱住聂明玦的腰身，在身侧人沉稳而绵长的呼吸声中睡去。
………
在思诗轩里，那些妓女卖弄着身姿，袒胸露乳的同男人调笑喝酒，一片淫靡的景象，在角落里，一个小小的孩童坐在那里看书。他安静的待着，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。就在这时，老鸨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。孩子没有任何防备的走过去，老鸨从怀中拿出一块糖来塞到孩子嘴里。
“去，到那间屋子里看吧。”
年幼的孩子只以为自己挡了他人的路，便含着口中的糖笑着说了一句谢谢妈妈¹，轻轻的拿着那本书走到最里边的那间屋子待着。他没注意到，老鸨在他身后露出了一个笑，一个充满阴谋的笑。
孩子静静坐在屋子里，乖巧的看书等待着天明。就在这时，门突然被推开了。一个穿着华丽服装的贵公子走了进来。孩子有些怯懦，他微笑着想要离开，却被男人一把抓住甩到床上。门被人锁上了。
是老鸨。
孩子拼命的挣扎着，却被人扯住头发抽了两个巴掌。他挨了一顿打。
“小杂种，还想跑？老子可是花了钱的！”
孩子身上的衣袍被扯去，就在男人要动手的时候，孩子重重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。孩子不顾男人的叫骂，撞开窗户跳下去逃了。孩子越跑越快，直到跑出青楼，跑到一个巷子里。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开始下雨了。孩子躲在角落瑟瑟发抖，他无声的哭泣着。
等到孩子回去，是第二天早上，他忍受着人们异样的眼光，带着被雨淋湿的伤口回到了青楼。
他无处可去。
老鸨很生气，对着他又打又骂，然后将他丢进了黑屋子。从那之后，孩子便听到周围人对他的讨论。
“孟瑶？就那个小杂种？”
“他娘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娼妓，他以后指不定也是！”
“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，那个杂种肯定和他那个娼妓娘一样，以后是兔儿爷！”
“就是就是，看他长的细皮嫩肉的，以后如果做了兔儿爷，我一定要去光顾光顾！”
“娼妓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？”
“啧啧啧，年纪那么小，就那么贱，长大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！”
“他要是做了兔儿爷，肯定是头牌儿！”
………
孟瑶有些沉默，他有些委屈。
明明，他才是受害者。怎么好像，又变成他的错了？
人们将这件事看做茶余饭后的笑谈，人人见到他都要调笑两句，让他接客时，便宜点儿，以后买他的人肯定多。
………
恶心。
好恶心。
离我远一点。
放开我。
救救我。
不要。
…………
“不要！”金光瑶猛地从床上弹起，额头上全是冷汗。他慌乱无措，随后被人轻轻握住了手。
“别怕，我在。”聂明玦安抚着他，将他拥入怀中。“做噩梦了？”温热的大手轻轻抚摸着金光瑶的脊背。“梦到了一些，不好的事……”
“都过去了，”聂明玦吻了吻他的眉心，“以后有我在，没有什么会伤害你，阿瑶，睡吧。我一直都在。”
金光瑶靠在他身上，耳边是他的心跳，金光瑶慢慢平静下来，聂明玦从来都是不一样的。金光瑶静静的趴在他怀里。
这晚过去，金光瑶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。因为有一个人，守着他，护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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